2007年11月21日 星期三

祈禱出來的能力 <第三章>

  "在這受苦的時期中我比過去享受健康時,更詳細而深入的在來世的亮光中省察自己,我檢討自己是否在作人的本分上,與牧師的責任上無可指責。自省的結果,我覺得良心無虧。但是在我與主關系方面,情形卻不相同。我對主的感謝,及因愛而生出的順服比起主自幼至老所加與我的一切恩典 --- 拯救、保守,在一生的各種變化中支持我 --- 真是太不成比例了。他先愛了我,為我成了如此多的事,而我對他的愛是如此淡漠,這使我極其惶悚而慚愧。我的敗壞尚不止此。我不但未曾在他為了我的工作與職責賜給我的恩典上長進,反而在繁忙、掛慮與工作中,失去了起初的熱誠與愛心,我感覺惶恐難過,在神面前自卑,懇求憐恤,與他重新立約,全無保留的將自己獻給他。" --麥肯得裏會督

  使人死的講道,可能是,也時常是信仰純正的講道 --- 在神學上無懈可擊。我們喜歡信仰上的純正,它是好的,是最好的與聖經清楚而潔淨的教訓相合。這純正的信仰是真理與謬論作戰而獲得的勝利品;是信心所建築藉以防堵謬信或不信之洪水的堤壩。但是這清晰如水晶、多疑而好戰的純真信仰,可能只是外形美觀、名稱可人的字句而已,仍是使人死的字句,什麼都不能比沒有生命的純正信仰更死氣沉沉 --- 死的不能思想,不能研究學習,不能禱告。

  使人死的講道,可能具有對屬靈原則的瞭解與把握,可能有博學及善於評論的氣味。可能把聖經原文的文法與字源研究得很透徹,可能把字句砌成最完美的形式,而且加以閃爍發光的闡釋,象闡釋柏拉圖與西塞羅的著作一樣。但是這一切都使他象植物死的冷霜一樣。字句的講道可能口若懸河,鑲嵌著詩詞與美麗的詞藻,飾以祈禱,調以情感的味素,橫溢著天才。但其實不過是那些蓋在屍體上的名貴鮮花,與美麗吸人注意的織錦罩而已。另一方面,使人死的講道也可能沒有博學的裝飾,沒有新鮮材料的面網,或者乾脆是一篇俗調,及一堆無意味的專門術語、格式雜亂;既非內室的產物,又不是研究的果實,全無思想上或表現力上的優點。這樣的講道造成了廣大而深入的惡影響!它造成的死亡是何等的可怕!

  字句的講道,只對付事物的表面與影子,而沒有形成於其內部。他對於神的話語隱秘生命,沒有深入的瞭解與強有力的把握。按外表而論,他與神的話相符合,但外麥只是殼子,必須先將之擊破,才能深入核仁。字句可能披著吸引人的時髦外衣,但是他的吸引力並不是將人引到神那裏去,他的時髦外衣也不是屬天的。這種失敗的原因是在講道人身上。神在他身上的工作還未完成,他尚未在神的手中象泥土在窯匠的手中一樣。他為了預備講章的內容與修辭而忙碌,盡心設法使它吸引人、動人,卻未曾渴求、研究、探討,經驗神更深的事物。他未曾站立於那"高高的寶座"之前,未曾聽見過撒拉弗的歌唱,未曾見過耶和華的異象,未曾感到他可畏懼的聖潔,而深深認識自己的軟弱與罪惡,因而絕望地呼喊說:"我有禍了!"然後獲得生命的更新,心靈被神壇前的紅炭所沾觸、潔淨、點燃。他的工作可能引人歸向他自己,歸向教會,歸向形式,卻不是真正的歸向神。沒有使人獲得與神甜美的、神聖的、屬天的相交。他的講章使教會得到裝飾,卻未使信徒得到造就;使聽眾喜悅,卻未使之成聖。生命的運行受了阻礙,象夏天裏的一陣寒流,向已曬乾的土地。神的城變為死人的城,教會成為墓園,而不是作戰的軍旅。頌贊與祈禱都受了窒息,敬拜也有死的氣息。講道人與其講章不單無助于成聖,反而對罪有力,不能救人進入天堂。

  使人死的講道,是沒有祈禱的講道。沒有祈禱,講道人只能造成死亡,而非生命。一個在祈禱上軟弱的講道人在給予生命的能力上,也是軟弱。一個不以祈禱為其生活及工作中之顯著特點的講道人,他的資訊就失去顯然的給予生命的能力。職業式的祈禱,只能幫助講道人完成他的死亡之工。職業式的祈禱使人冰冷,將講道與祈禱都置於死地。會眾懈弛無熱誠的,懶洋洋缺少敬畏的祈禱,可以溯其源于講道人的職業式的祈禱。許多講臺上所發出來的祈禱,是冗長的、散漫、乾枯、虛空而不著實際的祈禱。它們沒有聖靈的膏抹,也沒有誠心,象一層寒霜落在崇拜上。它們是致死的祈禱。在它們的氣息之下,一切虔誠的蹤跡都消逝無存了。他們是越死越長,越長越死。

  我們呼籲講道人發出簡短、活潑,而充滿生命的祈禱,發出真誠、出自內心、直接、忠告、熱誠、簡單,在聖靈裏面的祈禱,這是今日的需要。一個教導講道人如何發出神所看為祈禱的祈禱學院,比任何神學院更有助於真正的敬虔、敬拜與講道。停下來想一想!你的情形如何?你的講道,是否使人的靈性走向死亡?你的祈禱是不是致死的祈禱?向神祈禱吧!向那創造諸世界,審判萬人大而可畏之神祈禱吧!我們內心需要有何等的敬畏,何等的真誠,何等的單純!我們必須是何等的真實與全心全意!對神的祈禱是一種高貴的操練與努力,是最真實的一件事!我們豈不願丟棄那受詛咒的致死講道與祈禱,而開始作那最真實最有能力的事--就是真祈禱與給予生命的講道,以至使那最大的能力在天上地下顯出,並且取用神無盡的豐富來滿足人的需要麼?

2007年11月15日 星期四

祈禱出來的能力 <第二章>

  "在一切之上,他是一個在祈禱上有優越表現的人。他有內在屬靈的涵養,靈性的重量。他的講章與行為都表現敬虔與嚴肅,他的少而意義豐富的言語,甚至常使陌生者感到驚異而欽慕,他用這些話去安慰人、勉勵人。在我所見所覺的一切事物中,最可畏、最敬虔的就是他的祈禱。他的祈禱是一個見證,他比其他的人更認識更親近主。那些越熟識他的人,到他面前時就愈有一種最恭敬而畏服的態度與感覺。" --賓威廉

  最優美的品德,可能因稍微的變質而產生苦果。太陽將生命給予萬物,但是日射病能使人死亡。講道能使人得生命,但是它也能使人的靈性死亡。鑰匙是在傳道人的手中,他能開也能關。講道是神為了靈命的孕育與成長而設立的重要工作。如果做的恰當,他的益處是不能概述的;但是如果做的不正確,它的惡果甚至過於任何惡行為。如果牧人疏忽職責或草場被毀壞,就可不費力的將羊群傷害;如果守望的士兵睡覺或水源與食物被下毒,就可不費力的取得敵人的城池或陣地。撒但既看見傳道人身享受各種神所賜的特權,並且身上擔著關系重大的各種責任,他如果不趁機以強大的力量來破壞他的品格與講道,他以詭詐著稱的威名便要掃地了。面對這一切的危險與仇敵,保羅所說的"誰能擔當的起呢?"是十分合適的。

  保羅說:"我們所能承擔的,乃是出於神,他叫我們能承當這新約的執事,不是憑著字句,乃是憑著精意。因為那字句是叫人死,精意是叫人活"。真正傳道人的工作(新約的執事)是神的手所摸過的,所幫助的,所完成的,神的靈帶著他膏抹的大能與傳道人同在,聖靈的果子存在於他的心中,使他與他的資訊充滿生命與能力。他的資訊使人得生命,正如春天帶來生命一樣,正如復活使人得生命一樣。他的資訊更能使人得熱烈豐盛的生命,如夏天所給於花卉的生命一樣;也能使人得結果子的生命,像秋天使百果成熟一樣。那能將生命給予人的傳道人,是神人,他的心中時常渴慕神,他的靈時常"緊緊的跟隨"神,他的眼對於神是專注的,肉體與世界在他裏面已經因神的能力而被釘死了,他的服事與工作象那給予生命的滔滔河水。

  使人死的講道,是不屬靈的講道。其講道的才能並不是由神來的,其力量與刺激乃是由較低的泉源而來的。聖靈的工作並不在講道者的身上與講章中顯明。使人死的講道,也可以發動各種的力量與作用,但是並不是屬靈的力量。它們可能與屬靈的力量相似,但僅是影子與贗品而已。它們似乎能給予生命,但僅是象臨時所加的磁力而已。使人死的講道是字句的講道,可能十分文雅得體,但仍然只是字句--乾枯、空洞、荒脊,象糠枇一樣的字句。字句可能含有生命的種子在內,但是沒有春天的溫暖使它生長,它只是冬天的種子而已,與冬天的土地一樣僵硬,與冬天的空氣一樣冰冷,不得暖力,沒有芽蕊。

  字句的講道中不是沒有真理,但是真理自己並沒有給予生命的能力,必須有聖靈的能力來使用它,然後它才擁有神的大能。沒有被聖靈充以生命的真理,與謬理一樣的使人死。即使是純淨無雜質的真理,它的陰影與作用仍然置人於死地,其真理無異於謬理,其光亮無異於黑暗。字句的講道是沒有"恩膏"的講道,既無成熟,又無聖靈之工。他可能使人流淚,但是眼淚並不能發動神工作的機器,眼淚可能只是冰山上一絲夏天的微風,除了表面的一觸之外,別無作用。它可能造成新的感覺與熱誠,但僅是人所造成的感情與演說家的熱誠而已。

  傳道人可能因他自己所發出的火花而有情緒上的激動,可能解經時口若懸河,熱心於將自己頭腦的產物傳講出來;一個教授可能仿效使徒心靈裏的火、頭腦的智慧與精神的力量,可能冒充聖靈的工作。字句藉著這些輔助可能閃爍發光,很象聖靈的亮光所照耀著的一節經文,但是這樣的閃爍沒有生命,象一塊撒滿珍珠的田地沒有生命一樣。他的字句後面,氣氛後面,態度後面,動作後面,所有的是死的質素。

  那造成這種情形的基本原因,是在傳道人自己身上;他裏面沒有那能產生生命的大能力。他可能在信仰上是純正,動機是誠實的,具有熱誠與潔淨的生活,但是"他裏面的人"在其深秘之處尚未在神面前破碎,尚未向神投降,他內在的生命與生活,尚未成為傳達神的資訊與能力的通道。仍然是自己居於心中的至聖所中,而不是神住在那裏。在他裏面的某處,仍有"不傳導體"存在著,使神的電流不能通過。他內心的深處尚未感覺到他屬靈的極度破產與絕對的無能,他尚未學會發出一種不能形容的對自己絕處的呼喊,直到神的能力與火進入他的心中,充滿他,潔淨他,加力量給他。那有毒的"重視自己" 與 "依靠自己" 侵佔並污穢了那應該歸神為聖的心殿。傳道人必須付上重大代價才能獲得那能給予生命的講道。處死自己,以死對世界以及心靈經歷生產之苦。只有經過十字架的傳道人才能有經過十字架的講道。